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浏览内线,是隐藏于黑暗中的厉害角色,精心地伪装,殊死地斗争,猜疑与算计,连纵与离间,一言之:诡道也。《内线》这部谍战剧,由于改编自同名小说,显然富于艺术色彩,并非史实,而是人物与史实的挪借。虽然尤小刚挂了个无足轻重的荣誉监制的头衔,但该剧也只能勉强算得中庸之作。
剧情围绕中共内线奉命执行策反临江城防司令陈怀远起义的任务,描述他们与国民党保密局特务、桂系特派员等反动份子斗智斗勇的生死斗争。本剧仍然带有国产剧的传统特色:啰嗦冗长。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梳理一些边缘小事,正如喝水被噎着,走路必被摔着,时间的消耗只是记录在菲林上,拖出来的可是效益,是花绿喜人的人民币。
内线之超级奶妈:楚香雪
若说对楚香雪的印象是什么,第一个反映就是奶妈,而相对应的是临江地下党,更像是一群麻烦不断的顽童。楚香雪是资深的内线人员,学生年代就被中共招募,秘密潜入保密局,后来借叔叔楚立言的关系调至临江,从事情报搜集工作,联络代号报春鸟。楚香雪是非常俊秀的特工人员,冰雪聪明,察言观色,机警过人,在其庸俗无能的叔叔身边,既获信任,又有身份,搜集情报如鱼得水。其实本剧开头楚立言查勤搜捕陈怀远的秘书一幕,本无可能发生,楚香雪完全有能力事先得到这一情报,原本可互通消息,早做盘算,之所以有这样紧张的开局,显然是刻意的安排,着力渲染敌我双方剑拨弩张激烈对立的现状。张驰的到来,令楚香雪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,张驰是老牌特务,而且是她的教官,狡猾、阴鸷、手段毒辣。她不能不谨慎地与之周旋,恍似在刀尖上起舞,虽然每走一步都凶险万分,她还是源源不断地传递大量情报。反观地下党,油印传发《春声报》,既不讲究策略,也丧失警惕,所以蒋玉龙白白牺牲。策划军官聚会以宣讲进步思想,得到楚香雪传递的紧急情报后,尚自称有法子应对,结果还是束手无策,令26名军官身陷囹圄。最离奇的是仅依靠主观臆测就认定李曼娥为自己的内线同志报春鸟,从而暴露自己的行踪与内部秘密,甚至意气用事不计后果,开枪危害楚香雪的生命。所以,疏忽大意惹祸上身的是地下党一众人,出手解围的则是楚香雪这个奶妈。
内线之废柴特工:梁冬哥
当听到说他是战略特工的时候,无疑会让人对他的表现充满了期待。战略特工相较于战术特工,无论技术含量还是地位档次都要高级得多。城防司令陈怀远的机要秘书兼参谋,同时也是陈的救命恩人,这样的身份掩护,是相当成功的,就连张牙舞爪的张驰也要对他顾忌三分。可他的作为实在是令人失望,潜伏10多年,第一次向组织主动提出要求浮出水面,连忙心急火燎地就与楚香雪一起用电台发了一份城防计划,不想被抓住现行,两人同被拘押,不仅累及楚香雪的真实身份彻底曝光,而且那份城防计划居然还是失效的。他潜伏得够稳当,这点得承认,在保密局的眼里,他顶多算个愤怒青年,有点冲动情绪的亲共份子,威胁不大。他也表现得很妥帖,当认定楚香雪是死忠的国民党特务时,冲动热血,表情丰富,但说话通常都没有建设性,有时想反驳几句也都被对方冲口就摁灭了声。后来猜度到了楚香雪的真实身份,又表现得深情款款,每到万分危急争分夺秒的关头,还要与楚香雪深情对视,完全忘记了时间与空间,只是让观众捏了数把汗,提了几口气。此外,就一心想催促着陈怀远趁早起义,没有远见和谋略不说,而且明知道陈内心有家人被扣为人质的顾虑,却始终无应变之法,连陈家人的下落都打听不到。大事不成,小事不遂,处处被动,战略特工的本领与智慧真是相当地有限呐!
内线之蛇蝎女人:李曼娥
这个女人可了不得,色诱、利诱,这样的套路她玩得驾轻就熟。假使再聪明些,或者所处的位置再便利些,或许楚香雪都有可能不是她的对手。初来乍到,一双媚眼就把楚立言迷得晕头转向,俯首称臣。其后数次被张驰见疑,她甩开膀子就向楚立言撒泼,轻轻巧巧地蒙混过去。一张如簧巧舌,还有一张八面玲珑的面孔,区区一个女人,她玩得风生水起,四处扒拉,比之人数占优的地下党丝毫不输颜色。在绸缎庄,她眼见小江误把她当做同志,使一招顺水推舟溜溜地转动眼珠察看地形;明知司令夫人洽购硫磺另有所图,她将计就计,顺势激化陈怀远与张驰的矛盾;张驰软禁众人找内线,她左拉右打,最后置之死地而后生,把嫌疑点全推到了楚香雪的身上,如若不是楚香雪突然出招,偷龙转凤,胜负之分,犹未可知。她所走的每一步,都有着用意。也正是她,抓住了老柑,从而坐实了楚香雪内线的身份。她这个顽固的反动分子,心如蛇蝎,杀戮嗜血,睚眦必报。楚立言对她旧情难忘,但在她眼里,只有利用和利益,花言巧语地哄骗他带自己去杀楚香雪,原形毕露抬手就向这个旧情人开枪。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揭示结局的内线,以她的狡诈,在风雨飘摇的临江,断然可以逃之夭夭。
内线之阴阳特工:林牧云
林牧云此人,正如他的代号变色蛇一样,善于见风使舵,阳奉阴违。他既是保密局的高级特工,又是桂系的资深卧底,是名副其实的双面间谍。在这些内线中,林牧云的位置有些局促,论聪明不如楚香雪,论狠辣不如张驰,论圆滑不如李曼娥,也只有在与梁冬哥的较量中,他才能在某个时候占得几分便宜。身为参谋长,又是陈怀远最信任的部下,他把内心的险恶隐藏得很深,就连陈怀远都看不透。他有取代陈怀远的野心,也的确付诸行动,可是手段不够高明。当他看到南京失守,决意要完全投奔桂系,可是他耍的伎俩实在太低下,立马就被张驰给识破了,张驰毫不客气地就把他给抓了起来,还未等到刑讯逼供,林牧云就竹筒倒豆子,乖乖吐露了实情。他这种双面间谍是可悲的,一心想左右逢源,望风骑墙,结果美梦成空,落得悲惨下场,摇摆的间谍从来都会被主子弃如敝履,在东江他落得灰头土脸,还被李曼娥开枪打伤。按常理,林牧云没有舍身赴死的那种勇气,即便是穷途末路,也绝不会往火药箱里跳。五祖庙外,他枪击楚香雪,不见得符合他内心的真实意愿。再者,他从东江到临江,路途不远但也绝不近,且拖着受伤的腿,他不会如此地来得轻松,而偏又这么巧,明知道五祖庙是枪战最激烈的地方之一,他居然毅然而然地来了,这不是他的性格,更没有这样的血性。
我之所以说这部剧是中庸之作,是有些佐证的。虽然剧集的题材选取角度不错,但伤疤还是有的。譬如我可以看到一个最窝囊的城防司令陈怀远,这样的角色,在当时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,就算陈怀远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光杆司令,事实上他手里还是控制了两个军的部队,在当时兵荒马乱的大背景下,手里有枪杆子就代表了实力,宪兵团根本奈何不了他。部下和老婆被人欺负,要抓就抓,要锁就锁,这种事碰上任何一个司令,当事者早被枪毙好几回了,可这个陈司令明显落得脆弱些,甚至舅老爷被枪杀,也鸣不出什么怒气来,有可能吗?要知道,宪兵团通常只有维护社会治安的份,想要干政乱兵,那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,脑袋悬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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